等待,一生最初的苍老. 级别: 万米冲刺会员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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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菊染清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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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被 王笛 从 李茂专页 移动到本区(2015-03-29)
菊花丛丛蔟蔟的盛开了，意态舒展，在古道旁，在篱笆外，在阳台上，染了清秋，醉了思绪。
在初秋，我搭了顺风车，直抵城市的边隅。蕴涵了积厚文化的山水城市，仅沿其边缘而行，你就会沉浸其中，恋恋忘归。斜阳之外，烟霞轻笼，溪涧映月。古道旁，鹅黄的雏菊延伸了绵绵的相思，那眺望的眼神澄澈了泪光，流转满目绚烂。读史叹世，悲秋者甚多，仅拿一个“愁”字注解，都是“离人心上秋”啊。但，你看，秋意渐浓，黄蕊霜丝，引发多少赏菊咏志者纷踏而至。最初较为偏爱佚名人的诗句：“孤高不合压群芳，枉把香魂贮入霜。一季寒姿难妩媚，半篱瘦骨太苍凉。”及至读了宋人梅尧臣一挥而蹴的：“零落黄金蕊，虽枯不改香。深丛隐孤芳，犹得车清觞。”则对古人咏菊之境界多了一重敬重。
想那帝王将相素服白缟送荆轲，壮士临风起歌“风萧萧兮易水寒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。”虽自悲情，却蘸豪义。我幻想着那送行的人群中，会不会有一个奇女子，为那荆轲黯然饮泣，折上一枝黄菊，齐眉相送呢？亦或那大隐于市井的荆轲急切等待的勇士倏然而至呢？
更不曾把个起义黄巢写就的：“冲天香阵透长安，满城尽带黄金甲”和现代生活联系起来，当城市的各大影院铺天盖地的张贴了海报，展开了又一场昂贵的影片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上映战的序幕后，我从漆黑的影院里掀开门帘走进了晃眼的白天，有一瞬间的迟钝，觉得历史就是不断的被重复——片名自黄巢，情节出《雷雨》，时间的河流旋涡般跌入眼眸，只盛得一帘悲呛——宫门外，那王后肃杀的美，解落三千盔甲。
俱逝矣。于此成就了重阳茱萸清秋叹，傲霜菊花枯枝站的无边思念罢？！遐思间，几辆汽车闯入视线，逶迤而上，大抵是要落宿山脚疗养宾馆的行者吧。可惜，愈行愈远的车声，乱了风尘的颜色。
仰面尘风，大雁沿着高远的天空匆匆南行，落一声呼唤，映一抹鸿影，遁入遥远的目光，看岁月深浅。这种久违了的感觉，再次令我眩晕，陶公“采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”的理想田园隐居何处？我曾踏访桃花源，穿廊步室，物静人空，终只在一面山墙上看到陶公背倚苍松，临风眺望，脚旁的竹篓里探出一地金黄，幽雅香逸。最慕清秋时分，桃花源里，虎啸溪畔，三两酒觞，邀月对樽，无醉尽欢。
皆幻也。寻觅，满目而来一排排爬满篱笆的菊花恰与古道相拥而行，渐入城市。“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/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/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/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……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/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/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/一夜惆怅如此委婉。”——霓虹灯下分不清是黄金甲里的杰皇子还是MTV碟片中的周杰伦，悲情吟唱《菊花台》？！
天籁之音，又怎奈一场对话消殆。童稚问：“爸爸你知道《菊花台》吗？”“没有喝过。下次尝尝。”大人郑重其事的答。灰色幽默常在这样的不经意间就存在了，女人低低的替男人注解：“‘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’他们太多粗犷，触不到慎密的心思。”沉沉入眠。
翌日，大把大把地阳光抚着女人精致的梦魇洒下来，阳台上，一株墨菊踏着唐诗宋词的歌板绰约而来。纵使远了霜冷风欺，但寂寞如旧，被打湿的相思绝唱仍是多年前清秋的一次别离。（李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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