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强矿嫂周长芳 丈夫活下去的希望
图文曹永龙
在南桐矿业红岩煤矿，有一位叫周长芳的女人。她为了照料高位截瘫的丈夫，毅然放弃自己心爱的教鞭，在自己被摘除一只肾脏的艰苦条件下，40年来用自己的青春、贤惠、坚强和无微不至的关怀，无怨无悔地照顾丈夫，使丈夫一次又一次地战胜病魔。
日前，笔者专程赶到南桐矿业总医院，寻访坚强而又贤惠的女人周长芳。刚迈进医院内四科，就看见一位满头银发、面目慈样的大妈正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着一位卧床的老人，并不时地用纸巾揩去老人嘴角的油渍。
这位大妈就是周长芳，躺在床上的老人便是周长芳的老伴黄学礼。老黄面泛红光，精神振作。一个70岁高位截瘫的人，看上去像60来岁。同病房的病友感慨地告诉笔者：“真的不容易啊，老黄几十年瘫痪在床，还患有糖尿病、高血压、肺结核，能活到今天，多亏了他的老伴周大姐。”
料理完老黄的午餐，坐在病床前的周大妈向笔者讲述了40年的生活往事。
幸福而又不幸的女人
46年前的5月，一个杜鹃花漫山红遍的时节。这段日子，对于綦江县界石公社渡沙大队22岁的教师周长芳来说，是一段幸福时光。她不仅当选为大队团支部书记和妇女主任，而且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更令她幸福的是，马上就要和红岩煤矿的矿工黄学礼成亲了。
婚后，小两口你恩我爱，喜得一儿一女。尽管当时的生活条件不好，但一家4口却过着和和乐乐的日子。在周长芳的第3个孩子就要降生时，一场意外的不幸突然降临到这个家庭。
1966年5月29日清晨，黄学礼在井下为救工友，被坍塌的煤块当场压断腰椎。从重庆赶到矿山的外科专家对黄学礼进行了紧张的抢救，但他的心率已降到39次左右，生命危在旦夕。
在綦江老家的周长芳得悉这一消息后，拖着身怀六甲的身子，连夜从綦江赶到矿山。见到急救室里奄奄一息的丈夫，周长芳早已心痛欲绝，泣不成声。她将丈夫紧紧搂在怀里，拼命呼唤着，伤心的泪水扑簌簌地流在黄学礼的脸上。昏迷中的黄学礼仿佛听到了妻子的深情呼唤，下意识地流出了眼泪。一个小时过去了，又一个小时过去了。终于，躺在抢救室的黄学礼在医生的抢救和妻子的呼唤中，渐渐睁开双眼，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过来。
坚强而又贤惠的女人
丈夫的命虽然保住了，但高位截瘫。这就意味着黄学礼从此永远站立不起来了，这辈子只能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余生。面对这个结果，周长芳拼命摇着头嘶声哭喊着：“这不是真的，命运对我真的不公平！”
恰恰就在这个时候，黄学礼在四川合川老家的母亲失明了。面对无人照料的婆婆，面对瘫痪在床的丈夫，面对一对幼小的儿女，面对接连不断的残酷事实，面对身怀六甲的自己，周长芳心里不由一阵阵酸楚。认识了解周长芳的人都在为她流泪：“天啊，这家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？”然而，周长芳并没有被命运压垮，她强忍着悲痛，毅然放弃自己心爱的教师职业，来到矿山。用柔弱的肩膀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。
当年，黄学礼的工资加起来不足50元，而一家3代几口人的生活全靠这点工资过日子，家里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。为了改变窘境，周长芳生下第3个孩子不久，便自动报名到矿工家属组成的劳务队里做工。每天天还未亮，她便早早起床做饭、洗衣，安顿好婆婆、丈夫和3个孩子后，又匆匆赶到工地挑泥沙、抬石头、扛木材……这一干，就是整6年。
长期的劳累，使周长芳积劳成疾，患上了肾结石。后来，由于病情恶化，医生不得不动手术将她的一只肾脏摘除。手术后，医生要求她至少要住院一个月，可她一心惦念着丈夫，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便硬犟着出院，回家服侍丈夫。
看着面黄肌瘦的妻子，黄学礼拉着周长芳双手内疚地说：“长芳啊，我这辈子真对不起你。这些年让你吃的苦也够多的了，我不能再这样拖累你，趁你现在还年轻，还是另嫁一个好男人吧！”
丈夫的好心劝告，使周长芳委屈不已：“老黄呵，你把我看成啥人了？这么多年夫妻了，你还不了解我？我怎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坏了良心撒手不管？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。”
妻子的真情抚慰似乎挽不住丈夫那自责不安的心。好几次，黄学礼偷偷服下安眠药想寻短见一死了之。但几次都被周长芳及时发现，并抢救脱离危险。在妻子的真情感动下，老黄终于打消了轻生的念头。
下辈子我还要娶她做老婆
老黄瘫痪在床，肌肉严重萎缩，肠胃功能失调，大小便也不能正常。周长芳便每天坚持给老黄用手一点点地将大便抠出来。每天天还没亮,周长芳就起床赶到医院给老伴翻身、擦洗、洗脸、服药…… 这一干，就是整整40年。40年中，黄学礼几乎没有生过疮。
“下辈子做男人，我还要娶她做老婆。”
老黄告诉笔者，40年来，周长芳为了护理他，从未出过远门，从没穿过像样的衣服，就连仅有几十公里远的綦江县娘家都是20年前周长芳的母亲病逝时，才回去过一次。南桐到重庆，虽然只有百多公里，但她都没有时间去！
说起自己的老伴，黄学礼哭着说：“这辈子能遇到周长芳，是我最大的福气。老婆这一辈子付出得太多，我无法报答。如果下辈子做男人，我还要娶她做老婆。”
如今，周长芳已经67岁了，岁月的风霜早已染白了那满头青丝。但这个坚强而又贤惠的女人，仍像过去一样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精心照料着老黄。
周长芳40年如一日地精心照料瘫痪的丈夫，感动了人们。1990年，周长芳被四川省人民政府、妇联评为“四川省五好媳妇”。前不久，重庆电视台《巴渝人家》栏目组专程来到南桐，把周长芳的事迹拍摄成了纪录片。
[ 此贴被曹永龙在2008-09-18 23:18重新编辑 ]
